创立《明报》的这一年,金庸35岁,名副其实地三十而立。创办报纸不仅标志着自主创业,更是金庸自立门户的重要标志。
《倚天屠龙记》的第二回末就写到了张君宝受到一个农妇「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,不能自立门户……」的一言刺激,决心不依傍他人,这才成为日后「承先启后、继往开来的大宗师」。有关张三丰的这一小段情节,当是出自作者当年的人生体验,透露了其自立门户的心理玄机。
《明报》门户的支柱,从人事上说,当然是金庸和沈宝新两人各展所长,通力合作。从报纸本身说,则一根支柱是金庸的武侠小说,另一根支柱是他的社评。在开始阶段,金庸小说在《明报》上的连载,显得尤为重要。
第一部在《明报》连载的小说是《神雕侠侣》(1959年)。值得一说的是,虽然此前的《射雕英雄传》标志着金庸小说登上了第一座「高峰」,但那只是继承武侠文化传统的结果。金庸小说真正的「文学革命」,是从《神雕侠侣》开始。我们看到,这部小说从叙事模式到价值观念真正焕然一新,主人公杨过性格狂放,心理叛逆,追求人格自由,其中当有作者当年精神心态的自然流露。
此后的《倚天屠龙记》(1961年)、《鸳鸯刀》(1961年)、《白马啸西风》(1961年)、《天龙八部》(1963年)、《笑傲江湖》(1967年)、《鹿鼎记》(1969年)等小说在《明报》上不断连载,保证了《明报》的吸引力。
《明报》能够渡过难关,并且逐渐声誉鹊起,当然还有赖于其办报方针,即「明辨是非」及「公正、善良、活泼、美丽」(《明报发刊词》)。在左派与右派冲突中保持自由和中立,在报道和舆论上保持公正和善良,在形式和版面上保持活泼和美丽。其中最突出的,应该还是金庸撰写的社评。如此,《明报》的门户也就愈来愈坚实,愈来愈宽广。
金庸在杭州
金庸在明河集团有限公司的办公室留影